第(2/3)页 “知晓就好,莫要走漏风声。” 温叔牙将陆某人的后半截话生生噎回了肚子,随即指了指南淮城的方向。 “也算是我欠了你个人情,不过我照拂你这么多年,也该找你讨要些利息了。我这副老骨头没什么看头,你也别在我这里耗着了,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才是。” 二人心照不宣地撇了撇嘴,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嫌弃。 “搞来搞去算计到道爷儿头上来了,罢了罢了,我的脑袋们吃饱了也该渴喽!” 陆某人起身拍拍后摆,没有再看温叔牙,就这般大摇大摆地朝南而去。 一步之遥,又是三丈有余! 原地只剩下一个将死的老叟,只不过此刻的温叔牙,面色却微微有些阴翳的古怪。 远方传来一曲南靖的民谣小调儿,只不过唱歌的家伙和他那些头颅一般丑陋无比—— 琅琊山,玉溪边,书生走马过盘山。 黄粱酒,硬竹卷,青梅时节考状元。 戎塞外,安塞内,临兵落枕睡门槛。 忘忧子,出嫁女,出关过桥弃家眷。 天悠悠,海悠悠,离乡离愁又离岸。 游子吟,父母悲,染病离殇人未还。 蜡人病,纸扎店,家里棺材父母眠。 左琳琅,右丐帮,朱门酒肉满金山。 黄道士,设神坛,师爷走狗浮沉乱。 道歪理,讲邪说,死人当兵活人贱。 门里兵,门外汉,骨肉相连又相残。 长门外,古道边,刀剑相向再相见。 这小调儿是陆某人自己作的,每一句都代表着其一世的人生。 温叔牙一边听着一边运转祭炼功法,面色上无知无觉,亦无悲无喜。 三日后,南靖历一四九年正月初九,亥时。 南淮城南,一位少年也在盘膝打坐。 安化侍已经多次尝试调动自身源炉,但肝脏处的源炉里空空如也,心眼内视下只能看见一块灼烧的黑烬。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服用婆罗迦叶,自从温叔牙走后他开始学会煎服,第一次感受到了用水喝药是那样的幸福温暖,以至于将爷爷离去的伤感都冲淡了些。 自从老叟走后他便止了啼哭,毕竟四周皆是冷漠无情的世道,他这些软弱面相对生存下去毫无用处。 安化侍从不会为无用的事情浪费情感,以往做事情为的是喝屠苏酒,为的是听鸥鹭忘机,为的是少挨两鞭子毒打,眼下都已成了过眼云烟般的奢望。 第(2/3)页